保护区。施广德摄
红嘴长尾蓝鹊。孙小平摄
护林员在安装红外相机。
方宏明摄
制图:蔡华伟
小档案
牯牛降国家级自然保护区位于安徽省西南部石台与祁门两县交界处,建立于1982年,1988年被国务院批准升级为以生态系统为主的森林和野生动物类型的国家级自然保护区。
保护区内有黑鹳、云豹等7种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以及穿山甲、黑熊等24种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因物种丰富、特有种多而被《中国生物多样性保护行动计划》列为“中国优先保护生态系统”,属于我国“森林生态系统优先保护区”。
“以前是人人死盯,现在有19个智能摄像头、30多个红外线探头架起的‘天网’,一草一木都得到了保护。”今年才调任安徽石台县林业局党组成员的陈文豪,从上世纪90年代初起,就在安徽牯牛降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石台管理站工作。这里的点滴变化,让他很是感慨。
水清山绿的高山上,溪流时而平缓、时而急弯,流淌出大自然的跃动;层层叠叠的青翠与天际相接,峭壁间,一株株古松在夹缝里破土而出……而这,只是保护区外围山头的景致,其“内核”则更为强大:森林蓄积量49.3万立方米,森林覆盖率97.96%;野生植物712属1484种,野生脊椎动物31目87科320种。
“天罗地网”清晰记录,掌握珍稀濒危动植物野生种群变化动态
区域面积10万亩,横跨池州石台、黄山祁门两县,这么大一片森林,要是哪儿着火了、哪片林木被砍了、哪只动物被捕杀了,如何知道,又如何管得住?
“以前是护林员、站内管理员、森林火警全天候巡查,但有时即使发现出了状况,跑过去还是会慢半拍。”陈文豪说,历经20多年努力,现在,在“天网”的管理后台,工作人员可以轻松切换各个角落的画面,新装的3个有烟火识别功能的摄像头能监控保护区80%—90%的面积,哪儿有火点,后台当即收到报警。
而梅花鹿的撒欢儿、麋鹿慵懒的打盹、成群野猪的横冲直撞,都逃不过红外探头的“眼睛”,即便到了黑夜,它也能清晰捕捉动物们的一举一动。陈文豪介绍,“这不仅可以第一时间监控到动物偷猎等行为,还能对保护区内物种尤其是濒危物种的活动规律、行为习惯等,进行清晰记录,以供统计、分析和研究。”
“天网”之下,还有“地网”。保护区相继设置了多条样线、多块样地,“虽然无法全覆盖,但可以把这些植物分布密集、动物经常出没的地方圈定起来,重点研究”,石台管理站副站长方宏明说,他每走一地,都会认真提取动物的粪便、拍照记录它们的活动足迹等;相应区域内,每棵树他都要标明胸径、高度、种类、名称等,方便以后再次观察。
方宏明相信,只有对调查的数据资料进行统计分析,才能掌握保护区内珍稀濒危保护动植物野生种群的动态变化,为保护区内珍稀濒危野生动植物的保护提供有力的科学依据。
在管理员、森林火警和村民的立体保护下,野生动物种类比刚建区时增加了48种
“感觉最大的变化,在于管理制度的逐步加强。”在保护区干了20多年兼职护林员的石台县大演乡村民吴红榜说,以前只有每年11月到来年5月是防火期,后来调整为8月枯叶逐渐掉落时到次年5月,而现在全年都是防火期,且每天都安排专人值班,监控可能的烟火点。保护区森林派出所所长方红兵告诉记者,他们与护林员签订了防火责任书,与毗连单位签订了联防公约,组建了20人的应急扑火队伍,以防应急情况发生。
“现在,安全的弦绷得更紧了,责任的意识更强了。”每隔一段时间,吴红榜就要到相应的片区巡护,“上山下山,经常一出去就是一整天”。看看树木、植物是否遭受了病虫害,保护区与村子之间的防火道有无杂草、毁坏……只要有情况,吴红榜都要及时处理,并上报管理站。
慢慢地,村民与山的关系也发生了变化。“以前还有上山砍伐的,现在都知道了生态‘红线’。”吴红榜说,大家或维护集体林场,或参与保护区外围景区开发,农家房变成了旅游民宿,吃上了生态饭。
为了救助保护动物,或在监控里发现,或是村民打来了救援电话,管理站的管理员、熟悉路线的护林员,都会第一时间出动,赶到现场。记者发现,陈文豪的右手食指已明显变形——他在野外救助受伤的云豹时,一不留神,差点被咬断了手指,幸好几个管理员、护林员帮忙,才把云豹制服。
现在,保护区的管理机制强了,“能长草长树的地方,都在使劲长”,吴红榜说。
目前,保护区内的黑鹳、云豹等7种国家一级保护动物,穿山甲、黑熊等24种国家二级保护动物,都得到了有效保护,野生脊椎动物的种类也比1982年刚建区时增加了48种。
未来将通过科学规划,加强保护区人员配备
记者了解到,保护区下设石台管理站与祁门管理站,均为副科级建制。以石台管理站为例,本是13人的编制,但现在只有4名管理员,且3人都是上世纪90年代以来就在此工作。
方宏明坦言,“常年在大山里,清苦寂寞,很少有人愿意来这儿。”
面对资源清查、森林巡护、植物病虫害防治、濒危物种救助保护等大量工作,管理站只能依靠周边村民做兼职护林员,以及森林派出所的人员支援。为此,方宏明建议在政策允许的范围内,通过提高待遇、同等条件下优先晋升等,吸纳更多的人才来到这里,壮大保护区的管理队伍。
此外,近年来一些驴友的不规范野外探险活动,给保护区的管理带来新困扰。“规定的旅游景区、路线不走,擅自到保护区乃至无人的核心区探险,增加了保护区的安全隐患和管理难度。”陈文豪说,“希望相关部门能科学规划,强化对游客行为的规范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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