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美国海军士兵,突然在中国南海“消失”了!
今天刷屏的这条新闻,看上去有点匪夷所思。同样有趣的是看到消息的中国网友。其中一条代表性的言论是这样的:“嗯,1937年,他们也说是有士兵消失在了宛平城,然后卢沟桥……”
最初报道此事的是《Defense News》,之后诸如ABC、Fox等美国主流媒体都第一时间跟进。报道称,当地时间8月1日早晨9点左右,一名隶属于“斯特塞姆”号导弹驱逐舰(USS Stethem)的水兵被报告“失踪”(overboard)。而当时,这艘驱逐舰正好在南海,“执行例行任务”(conducting routine operation)。
而在查证了各路消息之后,我们发现,这事儿还真有可能并不简单。
脉络
“斯特塞姆”号,岛友们应该不陌生。7月2日,就是这艘驱逐舰闯入中国西沙群岛中建岛的12海里,搞了一次所谓的“航行自由行动”。
这并非美国海军第一次发生士兵“失踪”事件。今年6月,一名美国海军士兵就曾在冲绳附近海域内“失踪”,美国搜救了50多个小时,最后发现该士兵躲在船上的轮机舱内。
“斯特塞姆号”驱逐舰,母港位于日本横须贺基地,近两个月一直在南海活动。在南海活动时,偶尔也会停靠美军在新加坡的樟宜后勤保障基地,将该基地作为临时母港。可以搜索到的新加坡媒体报道显示,7月26日,这艘船还在新加坡,“保持部署状态”。以前美军在南海都是过航,有任务时候的临时部署,这个有向常态化部署的意思。
从26号到1号,也就是不到一周的时间。这艘船跑去了哪里呢?
玄机就在这名士兵“失踪”的地点里。
地点
最先报道此事的Defense News并未给出具体地点。但他们说,美军太平洋舰队在一片“争议水域”(Inside contested waters)开启了搜救行动。
那么,这片美国媒体口中“有争议”的水域在哪儿?
福克斯新闻给出了答案。他们说,这次失踪事件,发生在距离菲律宾苏比克湾以西140海里(260公里)的地方。
巧得很。中国的黄岩岛,离苏比克湾也就200公里左右。
媒体报道中“斯特塞姆”号最近出现的地点
可别小看Defense News这一个简单的用词。在英文里,“contested waters”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强调这片水域在“现实中存在竞争”,但法理上没有争议,或不愿触及法理层面的问题。这一定程度上有意抹杀中国南海断续线和岛礁的法理地位。如果用“disputed waters”,至少还承认中国的主张与其他方存在法理上的分歧。
回避用这个常用的词,隐含的意思是,都不愿意承认中国与越南、菲律宾等国在南海有争议了,因为你的主张啥也不是。按照美国鼓吹的南海仲裁案仲裁庭的逻辑,美方可能认为,南海诸岛12海外的海域都与中国无关,大多是公海区域,即便有专属经济区,那也是越南和菲律宾等国的。
当然,在中方看来,黄岩岛附近水域的相关权益属于中国,没有任何争议。众所周知,美国一直对中国控制黄岩岛耿耿于怀,担心中国在黄岩岛搞建设。所以,黄岩岛及其附近海域,向来是美军舰机对中国进行抵近侦察和军事威慑的一个重点区域。
岛叔当然也希望这种推测,有些“小人之腹度君子之心”的意味。但我们的担心并不是没有理由的——而这个理由并不远。就在5月24日,美国海军就在中国美济礁附近执行了所谓的“航行自由”行动;那次行动中,你猜美军同时搞了什么?
巧得很,搞的是“营救落水人员”的演习。
所以,在美国耿耿于怀的地点、恰好有一名士兵落水,而这样的情节,还在过去的一两个月中反复上演?这巧合度也未免太高了些。甚至,这是否会是美国海军的自导自演,故意借此显示力量、强化舆论曝光度,也未可知。
此事的蹊跷之处,还不止于此。
日本
当地时间8月1号上午9点报道士兵“失踪”,之后展开“搜救”,效率很高。除了“斯特塞姆号”之外,都谁参加了搜救呢?
还有美国的“夏威夷联合康复中心”,以及日本的“出云号”直升机驱逐舰(日本海上自卫队有史以来建造的最大的作战舰艇)和“涟”号驱逐舰,日美同盟的紧密度可见一斑。
但日本舰机的出现,未免过于“及时”和快速了。要知道,日本在南海并无常态化的力量部署,日本舰机也从来不敢效仿美军在南海搞些激烈动作。但何以美军人员一落水,“出云号”和“涟号”两艘驱逐舰就能迅速赶过去?看看地图就可以知道,这个地方离日本可是远着呢。
这就不得不让人怀疑,这次事件甚至可能是美日两国提前策划好的,借机在所谓的争议海域搞一把联合巡航。事实上,美国已向日本多次提议一起在南海进行联合巡航。但日本虽然口头上积极响应,实际操作中还是有些保留,在南海采取的行动通常都位于敏感海域以外。
而此次活动呢?通过协助美军“搜救”,日本舰机竟“顺利成章”地进到敏感海域,又不至于触动中方的激烈反应——这实在是太值得深思了。
至于如何收场?“士兵躲在某舱里”大概会是一个不错的理由,反正也用过了。
警惕
以上推测,是岛叔过度敏感了吗?
并不是。今年以来,虽然美国政府在南海的调门和舆论炒作处于相对克制状态,美国军方在南海的动作,却有不断升级之嫌。
5月24日,借“航行自由行动”之名,美国军舰在美济礁12海里内进行了“之”字形的机动(之前都是“无害通过”),并演练了营救落水士兵的行动;7月2日,美国又闯入了没有争议的西沙群岛领海。可见,不管是从频率还是强度上来说,美国海军在南海的“航行自由行动”都有增大之势。
不仅如此,美国空军也强化了在南海的行动。
6月8日,两架B-1B“枪骑兵”战略轰炸机,从关岛的安德森空军基地起飞,中途飞越了南海,与美国海军“斯特雷特”号导弹驱逐舰(DDG 104)展开了联合演练。对此,美国空军7月7日发布消息,一如既往地将南海海域称之为“有争议的南海”,并称,行动是“保证在那片海域的水上和空中的航行自由”。
这里面,有两点值得中国高度关注。
一是美国空军用B-1B,代替相对落后的B-52轰炸机到南海巡航。这充分契合了美国针对亚太调整兵力部署的新思路。目前美国在亚太海空兵力部署已接近60%,潜艇的比例甚至更高,美军已经进入第二阶段的部署,即质量的提升,将一些更先进的装备和平台部署到亚太,特别是西太。
二是美国海空军有意识地加强了彼此间的协同。要知道,美军内部军种壁垒森严,长期以来,南海基本都是美国海军的“势力范围”,美国空军虽然偶有行动,两者基本“独来独往”。但这次,B-1B罕见地与海军驱逐舰进行联演,可见美国正在加强对华的威慑。无疑,美国军方正在积极准备应对在南海出现的各类状况,包括可能出现的“最坏局面”。
奥巴马政府时期,美国在南海主要实行政治、经济、军事、国际法、外交、舆论等全领域的博弈方式,但特朗普政府则更加倚仗军事手段的作用。
这一点,不得不警惕。毕竟中美在南海的斗争,已经呈现出“表面趋向缓和、暗中趋于激烈”的态势。
应对
那么,针对美日两国不断升级的军事小动作,中方应该保持什么态度呢?
首先,中国尊重南海周边国家和世界所有国家在南海的合法自由通行权利,我们也正在积极加强必要的基础设施如灯塔、浮标等的建设,以保障航道更加通畅安全。同时中国也在加强海上救援能力,致力于为南海的公共事业做出更大贡献。
就此次美日的搜救行动来说,中国出于人道主义原则不便反对。但是,搜救行动发生在中国海域,起码的透明度总是需要的。
黄岩岛12海里区域,是个必须把握的位置节点。
若在黄岩岛12海里内,美日不打招呼就进来搜救,我们必须提出抗议,要求两国向中国报备搜救计划,毕竟黄岩岛并不是什么存在争议的地方,而是中国的领土;若在黄岩岛12海里外、断续线以内的邻近水域,美日搞出了大的动静,中国也需要向美日交涉,获知搜救行动的详细计划和信息,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
更为重要的是,下次再有此类搜救行动,中国要积极主动要求加入。
早在1985年,国际海事组织(IMO)在划定各国海上搜救责任区时,就确定“中国及中国香港在南中国海海域的海上搜救责任区为北纬10度以北,东经124度以西的海域”,黄岩岛位于北纬15°13′48″至15°05′24″,东经117°40′12″至117°52′00″,明显位于中国的搜救责任区。美国、日本等可能的当事国自然有权决定是否让中国加入搜救,但中国却对该范围内的灾难和灾害救援负有国际责任。
换句话说,在中国的搜救责任区内发生了人员失踪?没问题啊,告诉我一声,我跟你一起找嘛!
事实上,回顾历史,此类搜救行动常常亦真亦假、真假莫辨。岛叔愿意相信人员落水是真的,但搜救行动是否需要如此大的阵仗动静则值得商榷,中方力量有必要对其严密监视,并时刻准备施以援手;如果这一切都是设计好的,那就真是小概率事件了,从此中国恐怕就不能把“南海卢沟桥”当作段子笑看了。
这一次,岛叔真心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文/湖图燕波
编辑/雪山小狐、东门吹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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